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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四) 謊言決定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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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一般人的邏輯:既然你在東京的空城計已經暴露。那麽為了安撫人心,你豈不是應該盡快地潛回日本,然後再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借此來澄清‘謠言’證明自己真的還是在東京嗎?

但屬於火星生物的‘無良葉’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不僅不聽從跡部的命令,潛回日本,反而還變本加厲準備在德國再玩一次空城計,以便能給她留出更多的談判時間。

在消息洩漏後的第五天,‘無良葉’通過伊藤家族的專用網絡,將東京、德國、法國三方聯通,以網絡會議的形式說起了她的新動向:

1、將剛剛趕去德國支援手冢的‘虐屍筱’COS成她的樣子(不用太像,只要穿上她的衣服、蜷縮著身體,從背影上看起來像就行);

2、然後,由手冢、偽娘麒合作,給所有監視者們上演一場《伊藤紅葉在別墅病發,被家人急匆匆地送往醫院,並且在所有監視者的眼皮子底下,由手冢抱著直接送往重癥監護室》的大戲;

3、偽娘麒還要煞有其事地安排心腹、挑選醫護人員,將整個重癥監護室的樓面全部封鎖,弄得越戒備森嚴越好此後;

4、此外,手冢、偽娘麒還要裝作很焦急、時刻流連於醫院,無心工作,手冢也無心去康覆中心;

5、東京方面,跡部、忍足等人要表現得比較暴躁,坐立不安,可是絕對不能去德國(這個表情,如果你們不會做的話,可以去請教我家外公,他會用實際行動教你們的!)

6、至於那些世家貴族,還是伊藤家內部的……幾位哥哥,你們可得給我仔細盯好了,在我‘病危’期間,誰大聲笑了;誰大吃大喝宴請賓客了;誰出現在跡部、蓮二身邊意圖勾~引他們了;全都給我記下來,等本小姐‘回光返照’後,好好地收拾。

網絡對面的的三方,在很給面子地聽完了‘無良葉’的設計後,不禁全都翻了個白眼:伊藤紅葉,你還真有膽啊,居然想換湯不換藥地繼續忽悠各大家族,你真當他們是牛糞糊成的啊?

此時的‘無良葉’顯然是很明白眾人的心聲,只見她仰著小腦袋愜意地靠在了椅背上,一邊把玩著手裏的簽字筆,一邊富含深意地說道:“呵呵,有一句話說得好,謊言決定於人心,最直觀的意思就是:一件事,只要你先入為主地認為這是謊言,那麽就算有再多的證據,你也不會相信。嗯,舉個例子,就是我坦白地告訴你們,我不喜歡美人,並且當著你們的面調戲了幾個醜男一樣;但反過來說,如果一個人的潛意識裏,一直都希望、甚至成天祈禱著讓我趕快死掉的話,那麽就算是一個‘病危’的背影,他們都會深信不疑。所以說,這麽個符合他們心聲的好消息,那些個巴不得我早死的人,一定會樂於接受、深信不疑的!”

看著 ‘無良葉’一邊舉著例子,一邊卻越來越冷冽的眼神,觀看著網絡視頻的眾人,不禁本能地打了個寒戰,從會議開始就一直沈默的手冢,此時終於拍板:就用這個空城計再拖一段時間。

此後,在偽娘麒的精心安排下,很具有演戲天分的偽娘麒、手冢兩人,超額完成了‘無良葉’布置的任務,手冢甚至還被偽娘麒的劣質香水,刺激出了幾滴眼淚。給《伊藤紅葉企圖掩人耳目秘密來德國治病,結果卻還是病危》的消息,增加了更高的可信度。

那些心裏有鬼、又騎虎難下的敵對勢力,雖然也對伊藤紅葉時間算得剛剛好的第二次 ‘病危’感到有所懷疑,但在人心的驅使下,卻還是樂見其成地等待著。

‘無良葉’設計第二出空城計的初衷,就是想給自己多爭取一些談判的時間,可是她怎麽樣想不到,就是她的這次畫蛇添足,反倒讓疑心頗重的常陸院伊勢上了她的當。

對於一般人來說,他們想要知道伊藤紅葉的行蹤,基本都是派人監視跟蹤,但常陸院伊勢看伊藤紅葉的行蹤,卻是派人緊盯著她的那幾只寶物狗。

1、前些年伊藤紅葉為了幾只寶物狗的歸屬權,與鳳家的三小子,鬧得兵戎相見、這在東京根本就不是秘密;

2、去年當伊藤紅葉化名為‘切原紅葉’在立海大讀書期間,她家的那幾條寶物狗,不也跟著她不離不棄,一起回到了神奈川給她哥哥帶路?

3、只有去年她離開神奈川秘密去九州找手冢國光的時候,那幾只寶物狗才被鳳家的三小子也搶了回去;

4、而這次當有人都在傳《伊藤紅葉已經不在東京、而是在德國》的時候,疑心很重的常陸院伊勢,卻還是不肯相信的。

畢竟,當時的鳳鏡夜,正在法國陪同已經出嫁的姐姐(這一點,跟蹤鈴子的暗探們可以證實)而那幾只寶物狗,也好好地待在東京伊藤紅葉的住處……直到他看到了德國傳回來的《伊藤紅葉病危送醫》的照片、和手冢國光在照片上遮掩不住的眼淚,這才讓他徹底地相信了‘無良葉’的謊言。

原來是病危了顧不上那幾只狗,才放任它們留在東京的啊!

於是,常陸院伊勢就給遠在北海道的常陸院良子,打去了電話:將伊藤紅葉確切病危的消息通知了她。在電話裏,他還在一個勁地提醒著孫女:為了提防伊藤紅葉在臨死前狗急跳墻、將所有的仇人都殺了,所以,千萬不要亂跑。

藤井愉子、常陸院良子這對野心勃勃的母女,雖然人都已經被流放到了北海道,但‘亡葉之心’不死。特別是當她們得知:“伊藤紅葉已經在德國病危”的確切消息後,更是高興得抱在了一起狂笑慶祝了起來!

此時的常陸院良子,雖然已經在爺爺(常陸院伊勢)的安排下,和堂本家的一位少爺訂了婚,但她對她的初戀對象――跡部景吾,卻仍舊存在著幻想,只是因為伊藤紅葉一直都在跡部身邊,讓她不敢回東京而已!

現在,伊藤紅葉病危、而且還是在德國病危、陪在她身邊的只有手冢國光一人,跡部景吾卻並沒有過去――以上的種種,都讓常陸院良子覺得:自己又有了希望。

在母親藤井愉子的攛掇下,這個一輩子都在被人利用當槍使的白癡,立即就將爺爺的警告當成了耳旁風,帶著手下一臉花癡樣地跑回了東京。

常陸院良子這個便宜孫女,對於常陸院伊勢來說,就是一個幫助兒子上位、最終為自己覆仇的利用工具。對於這個工具居然敢不聽他的警告,貿然地回到東京,雖然很不滿,但為了他最終的那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卻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因為惦記著跡部景吾,常陸院良子在回到東京將自己費時費力地打扮了一番後,立即就跑去冰帝,準備給跡部一個驚喜。只是,此時的冰帝可不是一年前常陸院良子離開前的樣子了!

經過‘無良葉’在開學之初的鐵血改造,常陸院良子原來留在冰帝學園裏的嫡系、旁系,甚至是和‘常陸院’這個姓氏有點沾邊的人,都被她以各種各樣的名義給清除了個幹凈,就連當時還在北海道休學的常陸院良子自己,都不能幸免。

現在,經過‘無良葉’幾個月的遙控滲透,別說是冰帝國中部、就連冰帝高中部內,都充滿了她從立海大帶過來的嫡系人才。換句話說,現在的冰帝學園,已經改姓跡部+伊藤了!

當一臉花癡樣的常陸院良子,興沖沖地趕到冰帝,試圖進入學校去找跡部的時候,就被門外的保安給攔了下來。此後,任由常陸院良子如何的趾高氣昂、如何的拿出身份來壓人、如何的撒潑,那些盡忠職守的保安們就是不肯放行,校門外的這場鬧劇,雖然沒有引出跡部,但卻引出了一些消息靈通、有錢又有閑的冰帝大小姐們。

在‘無良葉’的暗自攛掇、和跡部景吾的眼開眼閉下,常陸院良子在冰帝讀書期間,可謂是樹敵無數。現在這些本來就與她有隙的大小姐們,看到伊藤紅葉剛剛病危、她們剛剛有了些許靠近跡部SAMA的機會,這個女人就忙不疊地回來討人厭,不禁就是一陣的咬牙。於是,一群女人隔著扇冰帝大門,就互相冷嘲熱諷了起來。

那些大小姐們雖然恨不得直接掐死常陸院良子,但攝於她身後的勢力,還算有點腦子的她們也只能借用著捧高踩低的策略,一邊將伊藤紅葉捧得高高的,一邊則將常陸院良子踩得死死的,照著她們的說法就是:只有伊藤少主才配得上她們的跡部SAMA,而常陸院良子就連跟在伊藤少主後面做丫鬟都不配!

因為藤井愉子教育的偏差,常陸院良子這輩子最為嫉恨的就是伊藤紅葉。照著她的自認為:伊藤紅葉除了出生比她好之外,其餘的聰明謀略、性格美貌都及不上她半分。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居然被伊藤紅葉那個賤人的擁護者們這樣的寒磣,怎麽不讓她爆發呢?

看著常陸院良子難敵眾口的含恨而去,那幾位居心叵測地大小姐也是相視一笑,離開了!

只是,她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冰帝校門可是通往冰帝、保障紅葉安全的第一道防護,將‘紅葉寶貝’當成心尖尖般疼愛的跡部,又怎麽會隨隨便便地派幾只阿貓阿狗來駐守呢?

在大門外看門的跡部心腹們,第一時間就將他們所看到的一切,如實地報了上去!

那些大小姐們所說的《伊藤紅葉無上高貴、只有她才配得上跡部SAMA》的論調,雖然讓跡部很是爽快,但在那種情況下,說出那種話,真正的居心,恐怕就值得推敲了吧?在忍足面帶譏諷的冷笑下,跡部大筆一揮,就將那幾個居心叵測的母貓,全都給開除了!

沒有見到跡部,還受了一肚子氣的常陸院良子在回到家後也沒有消停,隨著心腹手下別有用心地挑唆,她終於想起了爺爺的警告:“為了提防伊藤紅葉在臨死前狗急跳墻、將所有的仇人都殺了,所以,千萬不要亂跑!”

伊藤紅葉,你這個賤人、野種,你人都要死了,還有什麽資格和我爭?我名聲臭,你名聲好?哼,那我就讓你比我的名聲更臭,就算死了,都要背著個黑鍋,遺臭萬年

幾天後,在日本的不同地區陸陸續續地發生了幾起手法相似又很殘忍的殺人虐屍案,弄得大家人心惶惶。一些媒體也抓緊機會,詳細地報道了被虐殺者的身份、背景:

市川小百合,原立海大學生,一年前被迫退學,五天前在回家的路上被離奇虐殺;

福田清子,原立海大學生,一年前被迫退學,四天前在少年管教院女子部,被離奇虐殺;

柳生明睿,原柳生家分家少爺,一年前因為企圖謀殺切原赤也入獄,兩天前在監獄內離奇被虐殺;

Rinky,原九州康覆中心醫生,曾經追求過手冢國光,一年前無緣無故發瘋,被送進精神醫療中心,五天前在病房內離奇死亡等等

在那些媒體意有所指的故意點醒下,作為受眾的大家慢慢地終於發現:那些被連環虐殺的死者們,雖然看起來背景不同、身份不同,大多數還是互不相識,但他們卻有著一個共同的仇人――伊藤紅葉!

照著媒體的意有所指的報道:伊藤紅葉已經在德國病危,那麽,這些與她有仇的人,她是絕對不會放任她(他)活得比她命長的!

於是,在不良媒體、有心人士的惡意攛掇、煽動下,幾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已經病危的嫌疑人――伊藤紅葉,和她身後的靠山伊藤家族!

在伊藤家族緊鎖大門拒絕接受采訪的情況下,還在立海大讀書的切原赤也首當其沖地成為了媒體記者、和某些正義人士圍追堵截的焦點!

面對著那些比蒼蠅還煩人的媒體記者們,和他們那咄咄逼人、帶著誘供色彩的問話,切原赤也瞬間就紅眼爆發地,拿起球拍準備抽人。

就在那些記者興奮地拿起相機,準備拍下切原赤也的暴力鏡頭時,赤也的腦袋裏突然想起了昨晚妹妹的電話,於是乎表情一變,一臉鄙視地對著所有人,背誦道:

“哼,那些小人物、死雜碎也值得我家妹妹出手,你們還真是看得起他們!

你們自己算算,這些年來死在我妹妹手裏的,不是陰謀家、就是野心家,最次的也是一流殺人,就這種雜碎,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還想讓我妹妹惦記著下手,下輩子也別想。

不過,既然你們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好心地代表妹妹回答你們:我妹妹這輩子最為痛恨的就是吃裏扒外的叛徒,只要藤井愉子,常陸院良子那兩個叛徒,還沒被人曝屍荒野、挫骨揚灰,那就證明我家妹妹還沒出手!”

聽著切原赤也語調清晰、更像是宣言地說完以下話語,不僅是那些記者,就連得到消息匆匆趕過來的立海大眾人,全都呆楞了!

N久後,回過神來的仁王拉了拉柳生的衣角,偷偷滴嘀咕到:“噗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別說,死丫頭的這招還真毒!”

而真田弦一郎則直接走上前去,摸著切原的頭誇獎了句:“說得好!”

然後,真田一邊將切原護在身後,一邊掃視全場,擲地有聲地說道:“那些連環兇殺案在警方還沒有公布結果、法院在還沒有最終定案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測,請不要隨意汙蔑別人的名譽!至少,在我們立海大,沒人會認為伊藤紅葉是兇手,因為她絕對沒有那麽笨!”

媒體靠的就是人雲亦雲,奪人眼球,自從切原赤也、真田弦一郎在立海大說出了那席話後,除了 ‘親常陸院’的幾家媒體,其餘媒體全都轉了視角,從另一個《如果伊藤紅葉不是兇手》的角度,闡述了整件事。甚至還有興奮的楞頭青們,想在媒體上做個民調,讓全日本國民自己評選,誰才是這次連環虐殺案的最終黑手。

只是,他們的想法卻被老道的主編給撤了下來:千百年的歷史經驗告訴他們,無論事實的真相究竟是什麽,終究還是活得長的人說了算!

伊藤紅葉已經病危,而藤井愉子、常陸院良子卻還活得好好的,這個險他們不敢冒!

這個險,小小的媒體雖然不敢冒,但背景雄厚的博彩公司卻還是開出了賠率。此後,的確如日本國民在暗地裏推測的一樣,藤井愉子、常陸院良子,這對伊藤家族如今的叛徒,牢牢地占據了賠率榜的第一、第二位!

看著如此一邊倒的局勢,作為這次博彩莊家的鳳鏡夜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麽個明擺著的事實還要拿來賭,得賠掉多少個億啊!

看出了鳳鏡夜擔心的‘無良葉’卻難得好心地親自替他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解釋道:

“你以為結論是這麽好下的?要證明藤井愉子、常陸院良子是幕後兇手,一方面東京警方要拿出確鑿的證據,另一方面還要由東京地方法院審判結案,在得出法定的結論後,才輪到莊家發放賭資。

哼,憑著‘常陸院’這塊活招牌,東京警視廳、地方法院,能下得了手結案?所以說,這場博彩,最後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沒有兇手,莊家通吃!

你想想,明擺著的事實,最終卻因為強權而不了了之,那些被坑了血汗錢的賭徒們,會輕易放過那對賤人母女嗎?而我之所以弄這一出,除了想掙名譽損失費外,就是想用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讓她們也嘗嘗千夫所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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